我寓居的这栋楼是厂职工寝室。整栋楼多寓居些本地人,寻常大部分数时刻会面了都是十分的客气,碰到
一点起居中艰难邻舍之间也会互助的,只有零星几户外来人口。为了节约房租,跑遍十几家中
介,辛苦寻得。屋宇虽时代已久,也有点破旧,但光照好且租钱低,短时间之内有个遮风避雨之处倒也心满足
足。
每次上下楼梯,总会遇见两位老人,每每见到它们都是态度温和和亲的,它们是对伉俪,看中去七八十
岁,就居住楼梯口。
老夫人满头白头,一张保护调养得极好的脸慈眉善目,让人看了便会起一阵子好感。白净的肉皮儿未见老年
斑,年逾古稀仍难掩天然生成丽质,模糊可见年青时感动人的容貌。素朴干净的衣着、胖瘦适中的高矮胖瘦、高雅
不俗的气质,哪像个职工家属?倒仿佛好象是个豪门贵妇。
整日里,她都无所事事,只是悠然地在走廊里散随便走走还是在门前摇摇椅上懒洋洋地晒着日头。
一日,我正在电脑前。有可能我有边听摇滚、边喝咖啡、边构思文章的习惯,喜欢独自一个人天马行空地
萧洒在自由的世界里,固然我过的很舒坦,有可能我没有顾忌别人的感觉。许是摇滚的紧张声扰了素爱清
闲的老人的平静,亦或是咖啡浓重的香气随风洒脱到楼梯口,无意赛过了茶的清淡的香味,引动了正在静心品
茶的老人的好奇。
一回头,老太正站在窗前。忙不迭平身殷情招呼:“祖母,进来坐坐,喝杯咖啡吧!”怕她听不懂
我不太标准的汉语的标准语,难为情朝着那里走去,又端起咖啡表示意思。她笑着摇摇头,进来在我屋子随心参
观了一下子,拌蒜着走了出去。
随即我走出屋子,看到她就在走廊那头。静静伫立,双眼凝望着远处。我晓得她是在远眺那亲切而
又知道得清楚的影子,抬起头来以盼那一个疼她、爱他、宠了她一生的男子。
落日的余晖温馨地洒了下来,照在她的身上。满头银丝随风福祉飞扬。虽不年青但依然好看的脸盘
,象朵开得茂盛的菊花,道道皱纹儿折叠出福祉欢乐,整个儿人被镀上了层暖和的色调。远远望去,像幅静止的
油画,许久地印在我的心中。
片刻,微风送来了鸡肉飘香,整个儿楼层的空气里塞满着诱人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顺着香味,我莅临了楼梯口。老头归来了,他戴着蓝色围裙、罩袖,屋里间外乐呵呵地急着做活着,不
时还挤出时间和老太说上一二句我听不懂的方言。老太静静地坐在长条凳上,背靠着墙壁,笑眯眯地望着他
。不再清而透明亮堂的瞳人里溢满了温柔,闪耀着深厚的感情。微微闭着嘴,一丝浅笑浮在脸上。
或许是由于家子不殷实,又没想到给子女们添负担。每天里,老头总要出门到小区里收捡些另外的人抛弃
的废品,等积攒多了成为钱,帮贴家用。我也时不时把一点可换钱的废品留给他。为此,他对我很客气,
象是受了多大恩德是的。我很窘迫,举手之劳,和睦快乐而不为呢?
楼梯口常年堆积着废品,但从未有异味飘出,还时不时干整洁净、足足齐齐。因为儿女们常年不在家
,勤谨了一生的老头还特地畜养了两只小猫,一来让鼠辈们的死敌固守着城池,使他们不敢隐伏;二
来通情达理的小精灵们在他出行劳作时,可以给无所事事的老太加多乐趣。
老头还种了些花草,在楼梯口、走廊、门前。这些个叫不见经传来的花花草率,装在体积不相同的各色花
盆里。有一盆正在开得茂盛。每次通过,总被那开得茂盛的火红、鲜艳,深深地吸引。它多像老人那颗沸热的心
,那份真挚的情啊!莫名就让我感动了一回又一回。
他深知自个儿是个极平凡的人。才不令人吃惊、貌不超出众人,有的只是一双勤谨的手和一颗滚热的心,却获
得了她的芳心。他要用一点儿一滴的爱往返报那一片真情;用一辈子一世的情去留住年月的无情,让时光永
驻,最爱的人青年时期永驻;用无尽的眷注,让她晓得她就是他手掌中的宝。
他成了她的天,他成了她的地。于是,这一般的日子里的鸡鸭子鱼肉飘香,这简单安静的生存,滋润得老太
风韵犹存、气宇不平凡。
不由羡慕起两位老人来。或许我们并不殷实,或许还在贫穷线上苦苦挣扎,或许永恒都没可能锦衣
玉食、过分享受豪华。但我们只要有令人满意的心态、康健的身板子,再加上勤谨的本性,简单质朴的生存一样可
以过得有滋有味;和平凡的最爱的人相濡以沫,真情到永恒,同看日升日落,感觉花谢花开,平常没有激情
的日期照样可以福祉到最大程度。